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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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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

楚元推推謝穆寧, “哎,你給我想想,下半輩子不打仗了我做什麽?”

“幹嘛就想這個了?”

“就算皇上繼續用我,打垮了北戎, 我也是解了兵權回京的命。”

到時候他軍中威望過高, 肯定不會讓他繼續掌軍權的。他的兒孫也不行!

謝穆寧想了想道:“要不你跟著鄭祭酒去做學問?做成個學問大家, 將來必定是一樁美談。”

楚元道:“好像已經回不去專心治學的生活了。”

謝穆寧道:“你自己都知道, 還問我幹嘛?”不管是現在還是十年八年後回京,那都是要卷入奪嫡之爭的啊。

楚元郁悶了一會兒, 回京之後還有回京之後的搏殺。如果將來是東宮一脈上位還好。他還有功成身退的一天。如果是秦王......

“睡覺、睡覺。你下午睡多了, 我可沒睡多。”

古雨、雲楚、德安三人依然結伴四處玩兒。當然, 得是古雨不在逐北會當值的時候。

她當值的時候,那倆人也跟著跑去。有時候還上臺做做女子教習, 或者去那些村落幫幫忙。能做教習的女子不多,不太方便村婦、村姑學武。

每回去都受到極熱情的歡迎和招待,跟她們在京城過的日子根本是兩回事。

雲楚和德安覺得邊城天高海闊, 無拘無束, 日子真是好過極了。

聶盈看得好笑,“成了三個大小孩了!”

她今天是帶著長子過來的,聽說那個大名鼎鼎的白家子弟要來, 她想讓長子看看能不能拜師。那麽年輕的兩榜進士, 把北境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三個來。

謝穆寧板著手指盤算,“白狄比我低一輩。你兒子拜他為師, 那你得比我也低一輩。”

聶盈道:“要不要我叫你楚嬸嬸啊?”

“不用、不用。”當初謝朝輝他們一群同等級的將領認楚元當了小兄弟,大將軍可沒有。這便宜她不敢占!

過了一陣, 謝府家將把白家叔侄和隨從接進城來。

謝穆寧和聶盈一起迎上去。白狄一下車趕緊小跑步過來, “楚家嬸嬸, 您是長輩,我怎麽當得起?還有這位......”

“這位是我們逐北會的副會首,聶大將軍的千金。同時也是軍中胡校尉的夫人。”

聽到這個身份,白狄的眼神也閃爍了一下。不過他好歹是有閱歷的人,也大了德安郡主十來歲。不至於脫口而出什麽令人尷尬的話。

“原來是聶大小姐啊。”

聶盈道:“白先生不必客氣,我們出來迎你是尊師重道。胡嘯,給白先生見禮。白先生以後也是逐北會的先生,是你的老師之一。”

五歲的胡嘯按照文人的禮數給白狄見禮,“學生見過白先生。”

聶盈想要的自然不是學生之一,而是正經拜師的師徒。不過今天就先混個眼熟好了。而且她也要看看這個白先生的學問、德行能不能做她兒子的先生。

謝穆寧的註意力放在自己從馬車裏出來的小姑娘身上。

小姑娘面色紅潤,看著就是個健康的。

她扶著丫鬟的手下車,然後過來端端正正向謝穆寧行福禮,“清惠給楚家叔祖母請安。”

謝穆寧覺得這個禮行得,就算是讓她繼母來點評,那也是相當標準的。

她笑著一把拉起白清蕙,“不要多禮,快起來。”

聶盈只以逐北會副會首的身份,來這裏公私兼顧的露了個臉,表示下重視。她並沒有跟著一道回楚府,打過招呼就帶上兒子徑自離開了。

“穆寧要照顧楚將軍不得閑。到時候白先生去了逐北會,我再來招呼您。”

“好的,多謝。”

進府後,謝穆寧讓下人帶著叔侄倆去安置,“一路風塵仆仆的,先去休息一下。我下午給你們接風洗塵。”

下午那那三位先生也回來了。

“好。”

對於謝穆寧安排他們叔侄住一個院子,他們倒是挺高興的。這樣互相好照應。

謝穆寧進去之後,扣兒小聲道:“夫人,白先生帶了個女子,是在第二個車裏。不知是侍妾還是通房。”

不管是侍妾還是通房,那都是不夠資格到謝穆寧跟前來請安的。所以白狄直接沒讓她露面。

“紅袖添香夜讀書嘛,這種讀書清貴的人家常有的事。不用過問,反正也不用我們照管。”

她進去之後,楚元聽說聶盈還特地帶著兒子去了城門一趟挑眉道:“她還真會搭順風車啊。”

“逐北會裏全是搭順風車的啊。沒事兒,她要接到她家去住都使得。”

這也不算是挖墻角,白狄並不是來做鋒兒、銳兒的先生的。她本來就是請他在北戎期間,到逐北會講課而已。他要私人收什麽徒弟,她自然管不著。

如果他真的收胡嘯當徒弟,沒準還能在邊城留得長久一點。

以後要是有別的有學問的人游歷到邊城,逐北會也是要去請的。

不但是有學問的先生,功夫好手也不能放過。

“之前那兩個,哦,那是舉人。她眼光還挺高!不過,白家小子不會在邊城久待的,恐怕不會收她兒子做徒弟。聶、胡兩家看來也是想讓後輩兒孫走別的路子了。不過他們家兒子只是啟蒙,用得著兩榜進士麽?”

謝穆寧道:“人家眼光高很正常啊,又不是請不起。怎麽,你這個小秀才覺得受了輕視啊?”

楚元輕哼一聲,“我要是沒有投筆從戎,沒準我如今就是探花郎。”

謝穆寧道:“那我也可以說,我要是男的沒準也是探花郎啊。”

楚元失笑,“你的學問在北地是還可以。但放到太學,恐怕不太夠看。而我,當初是太學的佼佼者。”

“那不還是個小秀才麽?”

楚元磨磨牙,“別說進士及第,就是游街的狀元又怎麽了?跟我也沒得比啊。”

謝穆寧笑了起來,這人現在還真是不經逗啊。

“是是是,每次你楚將軍班師回朝受賞,那都是萬人空巷看玉郎。狀元、榜樣、探花游街哪有你風光啊?”

楚元也笑了起來。當年沒能一路考上去,確實也是他一個遺憾。他從六歲入學,也是十年寒窗啊。

進士那會兒不敢說,但舉人他是有把握的。

所以他媳婦兒說他只是個小秀才,他一下子就受不得激了。

晚上接風,那兩位使臣也打起精神來露了個面。他們休養了四五天了,坐還是能坐的。

再加上三位先生和楚元、白狄湊了一桌。

鋒兒、銳兒、白清惠、鉞兒跟著謝穆寧、德安坐一桌。

鋒兒、銳兒對於小妹妹都挺好奇的。就連鉞兒抓著一跟綠葉菜啃的時候都忍不住去看人家。

白清蕙看起來不是內向的性子,大大方方的沖他們哥仨笑。還伸手把鉞兒粘在臉上的飯粒取下來。

她們吃過,男賓那桌還沒散。

兩個使臣出來坐了坐,已經先退席了,畢竟精神不佳。

楚元以茶代酒,倒是坐那兒和那幾人在談天說地。

謝穆寧出去的時候,看看他又朝墊桌角的木塊看了看,意思你是這裏頭功名最低,墊底的。

楚元笑著瞪她一眼,用嘴型道: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!

散步的時候,鉞兒鬧著不肯下地慢慢走,要白清蕙抱他。

白清蕙把他抱起來掂了掂,“叔祖母,我可以。”

謝穆寧便點點頭,“那你先抱著。”

鋒兒道:“你抱不動給我就好。”

銳兒道:“還有我!”

他們四個落在後頭,德安問謝穆寧,“你們兩家還是親戚啊?”

“還有我大嫂那層關系啊。”

“哦,對,我給忘了。”

入夜之後,楚元讓楚儉抱了一堆書到正房外室的榻上。

他朝謝穆寧招手,“來來來,笑我是墊底的小秀才,我看看你學問如何。”

楚元靠著大引枕坐,謝穆寧隔著小幾和他對坐。

他隨意翻開一頁書,讓謝穆寧看兩三遍,然後就抽背。

謝穆寧背得停頓都沒有一個,然後得意的道:“如何?”

楚元又拿出一本來翻,準備找段佶屈聱牙的給她背。

“憑什麽光是你考我啊?扣兒,去我的書箱裏拿幾本書出來。”

兩人互相抽了幾回,總算互相服了氣。

又相互出了些自己認為的難題,結果還是沒難住對方。

楚元道:“看來我們都是讓耽誤了的讀書人啊。”

“那我去了太學如果好好用功,不至於不夠看吧?”

“不至於、不至於。不過你那手字就真的是豪放了一點。來,你坐過來。”

這個謝穆寧也承認,她的字確實是不太好。於是乖乖坐了過去。

她跪坐在前頭,楚元岔開腿坐她後面,右手把著她的手練習起承轉合。

正寫著呢,謝穆寧察覺到自己後臀被戳了一下,她回過頭來戲謔看他。

楚元往後退了退,理直氣壯地道:“還不是你之前把我餓得。要不,咱們試試吧?你坐上來,自己動!”

他這中箭都十來天了。

謝穆寧看看他的傷處,“不會出問題吧?”

“不會,都長攏了,不會晃開。”

謝穆寧以手捂臉,看楚元要去搬小幾忙道:“你別動,我來吧。”

不是在互相考較學問麽,怎麽話題一下子就歪了呢?

楚元下榻去內室床頭的櫃子裏找了本書出來,“穆寧,進來啊!”

謝穆寧把外頭收拾好,進去時順手關上內外室之間的門。

“我們剛不是在談論學問麽?”說著聖人文章,怎麽還想著這事兒呢?

楚元翻到一頁給她看,“這也是學問,天地間的大學問。孔聖人都說,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!”

謝穆寧一看那圖畫,這人怕她不會,還打算讓她先學習一下。

她接過來,“你什麽時候又往裏頭添了一本,我都沒發現?”

楚元這個鎖在床頭的櫃子裏都是講這種學問的書。她差不多都翻過,但這本沒見過。

“要溫故知新,也要學習新知識。活到老學到老,不能懈怠!”

“說得那麽一本正經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研究什麽高深學問呢。”

楚元躺平,等了一會兒看謝穆寧興致勃勃的又往下翻了便道:“不要貪多嚼不爛啊!後面的你回頭再看。”

謝穆寧把書合上,騎到他腰上解開他衣服,又要解開紗布看看傷口。

“長攏了,別看了。你還行不行了,不行還是換我來吧。這種受累的活兒,還是交給為夫。”

“躺好,一會兒別討饒!”謝穆寧也是個好強的性子,而且早想試試主導是個什麽滋味了。

楚元乖乖躺好,“只要你別光撩不給實在的。”

“那我開始咯?”

“來吧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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